感官世界（第九章）
⚠️出轨文学
⚠️医生X舞蹈老师X设计师
看设定就知道很不道德，三观卫士退退退❗️
歌词—by《灰尘》孙可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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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得四年前他临走时问肖战，可不可以尽量早点见面？他不清楚四年是早是晚，可他觉得这次的重逢糟透了。
王一博因为酒喝太多，伏在树边吐得很惨。他没吃几口菜，灌了一肚子的酒，吐完以后肚子只剩下烧灼，有些疼。
肖战也不嫌他脏，用纸巾帮他擦了擦嘴，又拧开矿泉水给他漱口。
王一博吐完了反倒清醒了点，这么尴尬不礼貌地事发生在自己身上，更不知所措了。好在肖战似乎并不甚在意，看着他说：“我帮你打车回家？”
王一博迟缓地抬眼，一双眼睛瞪得圆溜溜的，“我自己也可以…”
肖战环抱手臂，有点不放心，“那我陪你在这里等车，等到了我再走。”
他慢慢低下头，“嗯…”
等车的空当，肖战一直在看手机，一句话都没主动跟他说。微凉的风不断吹拂脸颊，王一博眼眶里迷了沙子似的阵阵酸痛，手指揉搓着衣角。
“你来T市，是有工作吗？”
肖战把手机收起来，“嗯，来这出差。”
“要多久回去？”
“一个月左右。”
他淡泊的语气好像他们才刚刚认识，王一博心里落空了，钝痛难忍。这种疼痛感是自发产生的，仿佛肖战的话语有针尖儿，全都刺在他心上。
王一博想，或许四年是太长了，足以让肖战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，彻底忘记。
车子来了，他简短仓促地同肖战道别，也没回头就匆匆上车。
37
王一博回到家里又变得闷闷不乐。洗完澡以后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端详，手摸一摸眼角，摸一摸额头，再捏捏脸颊，仿佛不认识这张脸似的。
应该没什么变化吧…至少在他看来是这样。镜子里的自己湿漉漉的，除了委屈可怜之外看不出衰老的迹象。
王一博先是放下心，转而又皱眉，越看越觉得自己的脸不对劲。
好像…真的有点老了。
都说男人是越老越有味道，他本来也这样想，可他现在忽然就觉得害怕了。谁都喜欢年轻漂亮的，肖战肯定也如此。
王一博回想起肖战那副冷淡的样子就觉得刺眼，这次见面，肖战一共看了他几次？别说看了，话都没说几句。
“难道真的是因为我老了，变丑了？”王一博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脸。
他之前还怕要是隔个十年八年再见，自己会老得面目全非，到时在街上遇到了，肖战都不一定能认出他。如今幸运的是，他还没有老得认不出。不幸的是，已经对肖战没有吸引力了。
这种由衷地失落，有他自负虚荣的成分，但更多的是感情上的过不去。
王一博至今没有理清自己对肖战究竟是什么心思。在Z市的时候，他觉得自己动了感情，是那种对恋人的喜欢，时间之短暂迅速叫他不安。他也不清楚当时究竟抱了怎样的心思，对肖战的留恋是寂寞下生出的错觉，还是真正的动情。
所以那晚他终究没把话说出口，只是坐在床上，生怕会错了意，覆水难收。
对方给的答案很显然，也是不清晰的。
他读过红白玫瑰的故事，生怕自己和振保一样，爱的是新鲜感，得到了又索然无味。顾魏是他最初的心动，即便后来婚姻再怎么面目全非，都无法从他心中完全抹去念想。感情的直觉执拗地告诉他，和顾魏的感情多么切实地存在过。
换作是谁，都不会轻易把婚姻当作玩笑，稍有额外的诱惑就果断放手。
肖战的出现是个美丽的意外，耀眼得他头脑混乱不清，几乎失去辨别能力。
其实王一博再想来，若是肖战那晚能给他一个额头吻之外的什么，他说不定就会放弃一切，留在Z市。
可是肖战什么都没有说。
回来以后，王一博努力把这当成意外和错觉，妄想着和顾魏恢复从前。可他难过地发现，所有的努力在遇到肖战以后又都变成白费。
就像那条丢掉的项链，他曾经那么珍惜地想挽留，最后却什么都留不住。
那晚王一博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，这种慌乱悸动的感觉又回来了。他睡不着，便从和顾魏刚开始恋爱的事情回忆，到结婚，再到遇见肖战。
他惊讶地发现，这种感觉和顾魏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过，即使是在阶梯教室里一见钟情的时候都没让他这么躁动慌乱，灵魂要从皮囊中冲破。
四年了，都没能让这感觉消失。
错觉真的有这么长的保质期吗？
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答案，又不敢确认。话又说回来，就算是知道了，他们还能怎么样呢？
38
肖战这次回T市是真的有工作，这几年他在公司里做的很好，已经升到了部门经理的位置，还在Z市买房买车，生活条件很不错。
来这之前他有过一点期待，又有点忐忑不安，既想见王一博又不想见。
想见是内心的本能，不想见是出自于理性的明辨。
命运总是在他最犹豫不决的时候出手，帮他做选择。
也是奇怪，每次都让他在王一博最狼狈的时候出现。那种情形下，无论他怎么理性都没办法铁石心肠的丢下王一博走开。暗恋的好默化成本能，对喜欢的人的困难无法袖手旁观。
他对自己这样的做法很无奈，也正因此才无奈。四年前的王一博在害怕犹豫，肖战又何尝不是，他怕王一博喜欢的只是自己无条件的关心，怕一切是错觉。
所以他说：“冷静一下吧。”
我们都不够勇敢。
肖战看出王一博的迟疑，知道他们内心都有过不去的坎儿，当时无法有结果。
那天在酒店见到的王一博，给了他很大的触动。和他当年在医院里找到的王一博一样，都委屈可怜，仿佛流离失所。
肖战回去以后觉得自己自作多情，也许王一博只是缺少温暖，不是缺少爱。
谁会不喜欢不求回报的好，被人捧被人追的感觉大家都喜欢。肖战有时也自责为什么如此卑微，把王一博摆到了一个无法企及的地位，才让他们那么不对等。就连他的痛苦都是卑微的。
他也没办法不这样，他始终都自卑。
肖战现在唯一想的就是，各自安好吧。回归到他们原本的生活，当做无事发生，及时止损。
命运总有开不尽的玩笑，总是不能让他如意，总是让他陷入两难。
39
王一博以前心情不好的时候爱骑摩托车，现在他不骑了，就只能整天泡在练舞房，对着镜子不停地跳，直到筋疲力竭为止。
队友问他为什么不骑车了？他说因为不喜欢了。
胳膊受伤的那段时间，王一博就决定不再骑车了。从很早开始，他骑车就不再是因为喜欢，而是因为孤独，没人陪他说话，也没人理解他。他只能跟冰凉的跑道机械作斗，勉强讨些乐子。
后来他想明白了，不折磨自己了。
车骑的越多，证明他越孤独。索性干脆不骑，还能骗自己少想点儿不开心的。
这几天他每天送走学员以后都要在舞蹈房再呆好久，天黑才走。
平常练到最后顶多是肌肉酸痛，今天胳膊都疼得抬不起来，王一博没办法，只能先回家。出门以后，雨滴掉落在脸上，他才知道今晚有雨，赶紧回去拿伞。
胳膊疼是旧伤，每到阴天下雨就疼。
好巧不巧，他回去翻遍了抽屉，都没找到一把雨伞。
眼见雨下大了，王一博只能把外套脱下来顶在脑袋上，加快步伐跑回去。
下雨的时候车辆就会增多，本来就拥堵的道路，现在更是水泄不通。王一博只能站到马路边等，等奔流的汽车少一点再走。他的胳膊很疼，淋了冷雨只增不减，身上都淋透了。
离家还有段距离，王一博扭头跑到路边的便利店，想买把雨伞。
收银台边的篓筐里放满了雨伞，他随便挑了一把准备付钱，结果发现钱包里的现金不够。王一博又想拿手机付，口袋都掏了一遍才想起今天没带手机。
真是点儿背。
“大姨，我先付这么多，明天再把剩下的给你，行不行？”
收银大姨摇摇头，“钱少我不卖。”
“大姨，我真不骗您，我就在那边儿开舞蹈学校，每天都经过这儿，肯定还您。”
王一博好声好气的说，这大姨就是不同意，摇摇头再摇摇头。
他还想再劝，这大姨干脆不听了，把电视剧的声音调大。
王一博抿嘴，瞧着外面不减反增的雨势愈发愁起来。
这时，外面突然又进来一个淋了身雨的男人买雨伞，他拿起雨伞就付钱，大姨低头找零，王一博和他对视上。
“肖战…”
肖战没比他好到哪儿去，头发都湿透了，顺着刘海下巴滴水。
“你也来买伞？”肖战拿着伞准备走，看见王一博嘴巴抿成一条线。
“我钱没带够…”
肖战看他一会儿，走到外面把伞撑开，“走吧，我先送你回家。”
王一博愣了愣，钻到他的伞下，小声说：“谢谢…”
他们慢慢走在路上，王一博也不好意思离他太近，肩膀露在外面淋雨。肖战终于看不过去，叹了口气把伞往他那边挪，“没关系，你可以靠的近一点。”
王一博怕他也挨淋，把伞推过去，自己也听话地靠近他。
“你今天，怎么会到这边？”
“我有个客户在这儿，来谈工作的。”
王一博紧跟他，发觉他忽然停下了。
“我刚才叫了车，待会儿让他先送你走。”肖战说。
“哦…”王一博似乎有点低落，末了才说：“谢谢你啊。”
他们在路边等车，肖战比他略高，发梢流下的水不时落进他的眼睛。
王一博抬手去擦，“你这几年工作怎么样？”
肖战给他慢慢讲了些有关工作的事，也说了自己生活境况的改善，王一博听完以后既替他开心，又暗暗难受。
肖战在Z市过得很好，不可能再回来。
他会在Z市定居，有一个家庭。
“那，你有没有想过结婚？”
肖战愣了愣，“暂时没有。”
王一博强颜欢笑，“那你想找个什么样的爱人？”
肖战垂眸，“倒也没有特别的要求，感情这个东西还是看缘分。”
车子来了，王一博也不说话了，随他一起上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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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一博下车前，问他要不要进去喝杯茶再走。肖战说不了，想赶紧回去洗澡。
王一博开着门，就那么看了他一会儿，随后笑了笑，“好，拜拜。”
肖战点头。
到了家，雨反而不怎么下了，王一博站在电梯里，鼻子眼睛泛酸。
喜欢一个人，想要一个人，是无法克制的。他后悔那天跑进酒店里见肖战，又动了对肖战的念想。他已经快要没有理性可言，只要肖战
的小小一个动作就可以放下所有，跟他随便去哪儿都行。
经历这一次的重逢，王一博看清了自己的心，那时不敢确认的东西明白了。
原来他对顾魏早已没有爱，只是对苟延残喘的婚姻还存有幻想。原来爱不是一成不变的，也没有持续四年的错觉。
他觉得后悔，是不敢接受现实，这些对他来说都太残酷了。
王一博向来骄傲自满，各个方面都如此，今天却要不得不承认，自己是感情上的傻子，傻透了。
他浪费了这么多年，换来的只有痛苦，不是傻子是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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写的时候愁死我了，这两个人心思怎么这么拧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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