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官世界（第七章）
⚠️出轨文学
⚠️医生X舞蹈老师X设计师
看设定就知道很不道德，三观卫士退退退❗️
歌词—by《算了》丁芙妮
24
傍晚的时候小姨出去做头，王一博倚在床边看书，最后一点余晖散尽时睡了过去。
肖战把他搭在腿上的书本合上，又给他扯了条毯子盖，可是王一博并没有沉睡，只稍微眯了一会儿，肖战的动作轻易就吵醒了他。
刚到晚上，天空才有些暗，王一博在发暗的视野中看着肖战，眼睛眯起。
“把你吵醒了？”
王一博摇摇头，“我也没有很困。”
肖战的脸在这种昏暗的光线下反显得透亮，眼睛在黑幕中变成雾蓝色。
“吃饭了没？”
“没有啊，不是要等你回来一起吃吗？”
肖战先是一愣，后才笑道：“小姨今晚恐怕不会回来吃了，她和朋友一起去做头，应该要晚点才回来。”
“那只能我们先吃了。”王一博无意识的歪头。
吃过晚饭，王一博在客厅里转悠，看到钢琴盖子被打开，很新奇。
他一直知道小姨家里有架钢琴，但总盖着布，也没听过她弹。今天不仅把布揭下来了，连盖子都打开。
王一博忍不住按下一个琴键，发出很响的音节。
见肖战刷完碗走过来，他便问，“小姨会弹钢琴吗？”
肖战目光移至钢琴，“这是我表弟的琴，他现在去国外念书，平常也用不到了。”
王一博边“哦”边点头。
“小姨应该是洗钢琴布，然后顺带擦下灰尘。”肖战指了指晾在阳台上的布。
王一博又弹了几下，曲调音节流畅。
“你会弹琴？”肖战问。
“会一点点吧。”王一博比了个很小很小的手势。
“那我也会这么一点点吧。”肖战笑着学他，比了个小小的手势。
王一博劲头上来了，“欧呦，那你弹来听听，还挺多才多艺的。”
“小时候学过一点，弹的不好。”
王一博把他推到座位上，“那也弹给我听呗，我又不会嘲笑你。”
肖战无奈摊手，“就会一支曲子。”
说着，他调整好姿势，修长白皙的手指落在琴键上。肖战弹的是a小调圆舞曲，指节缓慢变换移动，在琴键之间来回，王一博盯着他弧度精致的侧脸看，从眉骨再到眼窝，从鼻尖再到嘴唇。
肖战的手指在琴键间来回，而他的心，也在情愫间回环往复着跳跃。
曲子结束，王一博还在盯着他看，肖战注意到他的目光，又低头。
王一博回神，咳嗽两声，“你也太谦虚了吧，弹这么好还说只会一点点。”
肖战淡笑，“的确只会这一首。”
“我也稍微会点儿，”王一博挤到他旁边坐下，“升C小调圆舞曲，会吗？”
“看着乐谱大概可以。”肖战从上面拿下来一本已经翻烂了的乐谱，找到那一页夹好。
“你用右手帮我装饰保持，咱俩合奏一曲，怎么样？”
肖战点头，王一博把手放上去，单手弹奏起来。他的手指也修长纤细，不过他的手没有肖战那么骨骼分明，骨节处圆润小巧，肤色也比肖战更加白皙。
他们坐在一起弹奏，到情绪高涨的部分，头和肩膀会磨蹭到彼此，那也不在意，对视轻笑一下，视线再回到琴键。
阳台上颜色复古的郁金香在不着痕迹的摇晃，红艳中透着娇滴的粉。钢琴曲还在继续，窗外升起一轮明月，一寸寸往天空的楼阁上攀爬，皎洁如银。
卧房里的手机在振动。
那种细微的振动声在这夜的环境里毫不引人注意，轻易地就被抛弃掉。
王一博快要忘记了，有多久没有等过顾魏的电话，又有多久没主动找过他，每天的通讯，已经不在意了。
新月正在露出牙尖儿，往日的月亮早已黯淡无光，变成陨石坠落下来。
25
回到房间，王一博才看到顾魏的电话。
“喂…”
“一博，你刚怎么没接我电话啊？”
“我…我出去买东西了。”明明没做什么，他就是莫名的心虚。
“哦，”顾魏愣了一会儿才说：“你什么时候回来啊？”
“我想…再过几天。”
顾魏难掩失落，“啊？你都已经玩儿了两个星期了，Z市就这么好，好得你连老公都不想要了。”
王一博咬住嘴唇。这段时间他甚至没有想过回家，也很少会再想起顾魏。
“我尽快…”
“尽快要多久啊？”这还是顾魏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，像个无赖的孩子。
王一博心里有些难受，顾魏委屈的声音让他觉得自己犯了天大的错误，无地自容。
“再过三天？”王一博没什么底气道。
顾魏长吁短叹，似乎觉得三天也太长了，“那就三天吧，到时候我去接你。”
“嗯…”
沉默片刻，谁都没有先挂断电话。
“一博，你怎么了？”顾魏察觉到他情绪不对。
王一博无力地摇摇头，“没事。”
“你好像很没精神。”
王一博勉强撑出一个笑，“今天出去玩儿了一天，太累了。”
顾魏蹙眉迟疑了会儿，“那好，你早点休息吧。不许熬夜啊。”
“嗯，你也早点休息。”
挂断电话，王一博怅然若失地坐在床上，寂静漆黑的地面有几缕寥落的光。
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，顾魏刚才问他什么时候回家，他只想说不知道。或者是另一个更残忍的答案：不想回家。
他觉得这里比家好，连他自己都说不上来为什么。
王一博靠在床边，一夜无眠。
26
次日是周五，肖战下了班正好有空，就去菜市场买完菜才回来。王一博一整天心神不宁，好不容易等到他下班，结果这人还要晚点。看到肖战回来的时候他差点儿哭出来。
一听到门响，王一博就飞奔出去，拖鞋都忘记穿。
肖战提着菜，讶异地看着他，“怎么不穿鞋就跑出来了？”
王一博低头，又羞又恼地跑回屋穿鞋。
“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啊？”王一博悄悄黏到他身侧。
肖战把菜放进冰箱，“家里没菜了，我正好路过菜市场就去买点回来。”
“哦…”王一博挑眼盯着他。
肖战被他看得赶紧别过脸，从袋子里拿出一瓶酸奶递给他，“喏，你上次吃火锅的时候说你喜欢喝这个。”
王一博眨眨眼，不由自主的抿嘴笑了，“我随口一说，你还真一直记得。”
他自己都忘了说过这话，肖战只听了一遍就记到心里去。
王一博接过酸奶又送到他面前，“你帮我拧开，我手不行。”
肖战帮他打开盖子。
吃完饭，肖战又要出去，王一博本来心情挺好，看到他要走又委屈地嘟起脸。
肖战正穿外套，回头瞥见他一脸幽怨，颇为不解，“你今天是怎么了？”
怎么感觉，这么喜欢黏着他。
王一博垂下眼，“你去哪？”
“我想去理发。”肖战看他一会儿，“你要跟我一起去吗？”
王一博快速点点头。
肖战笑得无奈，“我以为你不想去呢，等我理发挺无聊的。”
“不无聊，”王一博赶紧蹬上鞋，“走吧走吧，我陪你去。”
今天是周五，理发店的人果然不少。
王一博才在那儿等了十几分钟就觉得有点不耐烦。肖战时不时回头看他一眼，提醒他小心胳膊，别被人碰到。
每当这时，他心情又会好很多。
“等着急了？”肖战剪完头走过来。
“还行吧。”王一博把无聊的杂志放下。
肖战的头发剪短以后更加清爽，眉眼都露在外面，添了几分柔和之外的凌厉。
走在路上，过了红绿灯，人群熙熙攘攘。音乐声老远就震耳欲聋。
“这是在开艺术节吗？”
王一博和肖战驻足看了会儿。
台上是跳街舞的，那人穿了一身hippop风的衣服，在音乐中律动。
王一博学舞多年，一看这人就知道是花架子，没什么技巧纯属耍酷。他看得没什么趣儿，转头想叫肖战，结果看对方好像做观众做的很认真。
“有什么好看的啊，我跳的比他好多了。”王一博扁嘴。
肖战其实也就随便看看，听到他这么一说，便笑了，“我知道啊，你跳舞很厉害的，整个T大都知道。”
王一博瞬间爽了，又有点好奇，“你看过我跳舞吗？”
“嗯，看过。”
“那就是演出的时候了。”王一博扬起半边嘴角，“等我有机会再跳给你看，现在胳膊伤了，跳不了。”
肖战的神情有些复杂，凝视他良久。
“好。”
27
回去以后，王一博看到客厅里的灯熄灭，肖战卧室里的灯也熄灭，整间屋子都笼罩在黑暗中。
他看一眼钟表，已经十一点半了。
时间为什么过的这么快，还有两天他就要走了。可他还没想好怎么告别。
王一博走到肖战的房门口，他想很不礼貌地打开房门，进去把肖战摇起来，然后抱着对方说：“我马上就要走了。”
我要回家了。
我走了，你会想我吗？
王一博吸了吸鼻子，转身离开。
你会不会想我，我不知道。
但我还没走呢，就已经开始想你了。
坐在夜深人静的房间里，王一博握着手机，敲不出一个字。他最后只得叹了口气，把手机放下。
床单上是他的影子，漆黑突兀。坐在床上一直等到天亮，他才深深地埋下头去，让脸陷进臂弯里，无声啜泣。
王一博开始明白，自己犯了一个怎样无法挽回的大错。
28
连续两天彻夜失眠，让他身体有些吃不消。王一博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出来的时候把肖战吓了一跳。
“干嘛，没见过失眠的？”王一博无精打采地用汤匙在碗里来回搅动。
肖战问道：“好端端的怎么会失眠，有心事？”
王一博不动了，把汤匙撂在碗里。
肖战垂眸，“和你老公闹别扭了？”
王一博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他，准确的说，用“瞪”这个字更合适。
“对，和他吵架了。”王一博赌气似的说。他这种心理有点好笑，他为肖战失眠一夜，结果对方完全不了解自己的心思，这让他觉得生气。
可他转念一想，属实太幼稚。人家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，怎么知道你的心思。
王一博的心思在短短几秒内百转千回，终于跟自己和解了，“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吗？”
肖战喝了口豆浆，“没有。”
“那你陪我去海边好不好？我一直都想来Z市看海。”
“好。”肖战轻笑。
王一博终于如愿以偿去了海边，只是计划有变，陪在他身边的不是顾魏。
没有预料中的遗憾。虱子多了不养，债多了不愁，遗憾和失望也如此。
他们一直到下午才回去，王一博先回家躺在床上补觉，醒来以后已经天黑，他出去找肖战，发现肖战不在家。
楼下花园里有孩子嘻嘻哈哈的声音，王一博看到几个孩子围坐在花园的石桌边，肖战就坐在中间。
“哥哥哥哥，你再教我们叠纸好不好？”
“你上次叠的老虎好酷！”
肖战笑了笑，“那你们先帮哥哥一个忙好不好？还记得上次那个漂亮哥哥吗？你们待会儿再拿着花去喊他。”
“好！”
王一博看到桌子上摆满了粉色的纸折玫瑰，心里忽然酸痛，跑回了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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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战回到家，看见王一博坐在阳台上。
“怎么不开灯？”
王一博转过脸来，肖战离他有些远，而他的脸又陷在月光里，分外模糊。
“今天吹了一天的海风，头发脏了，想洗头。”王一博的声音有点闷，“你帮我洗吧。”
肖战答应了。
花洒里调试好的水流缓缓浸没头发，一只温柔宽大的手伸入发间，生怕弄伤了他似的，极尽细致轻柔地为他搓洗。
王一博闭着眼，水流混着泡沫不断冲刷面部，遮掩了他的苦涩。
“好了。”肖战把毛巾盖在他的头上，替他把水挤干。
王一博先出去了，肖战在里面冲洗地板上的泡沫，又把地板擦干才走。
他拿着吹风机出去的时候，找了一圈都没见人影。路过房间，肖战看到王一博顶着湿漉漉的脑袋坐在自己的床上，水珠相当不礼貌的弄湿了一大片床单。
“怎么跑到我屋里来？”
“你的房间不能来？”王一博上挑眼睛的模样像只委屈的猫，“你嫌弃我…”
肖战给吹风机通电，一语不发地给他吹头。
嗡嗡的机械声让王一博本就凌乱的心更加烦躁，他拍掉肖战的手，红着眼眶瞪他，“肖战！”
肖战把吹风机关掉，轻轻拧眉，“你今天怎么了？”
“我心情不好！”王一博边吼着，眼泪就胡乱流下来，他粗鲁的把泪抹去，低下头不再说话。
今天的玫瑰花没有让他心情变好，只是给他火上浇油的痛苦添了把柴。
肖战坐到他旁边，陪他一起沉默，两个都不说话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“我马上就要走了，后天顾魏就会来接我回去。”王一博声线不稳。
“肖战，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？”
我现在坐在这儿，坐在你的床上，哭着告诉你我老公就要接我回去了。我说不出口的话，你能明白了吗？
“一博，新鲜感带来的错觉的确很罗曼蒂克，但是改变不了错误的本质。”肖战低声道：“我们都老大不小了，应该能分的清冲动和爱的区别。”
“可是我现在真的很难受，”王一博呜咽着说：“你告诉我该怎么办？”
我的心说，不想回去。
我的理智说，应该回去。
“冷静一下吧，我也该冷静一下。”肖战似乎叹了口气。
因为我们现在都不够勇敢，于自身如此，于对方亦如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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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别的前一天晚上，王一博把收拾好的行李堆放在床边，闷在屋里。
他一天都没吃饭了，肖战端着一碗排骨汤进来，放到床边。
“多少吃点儿，不然该胃疼了。”
他刚要走，王一博就抓住了他的手。
“别走…就不能再陪我一会儿吗？我明天早上就要走了。”
肖战慢慢坐到他身边，低下头。
王一博死攥着他的手不肯松开，泪水汹涌，“你可不可以…亲我一下？”
他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，也很不道德，可他就是想在临走之前任性一次。
肖战皱眉良久，终究还是丢盔弃甲，捧起他的脸吻在额头上。
王一博总算不哭了，低低问道：“你以后都要留在Z市发展了吗？”
“嗯。”
“…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见面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
王一博撇了撇嘴，又要哭，“能不能尽量早点再见？我怕太久了，你会认不出我…”
“我也不知道…”
那晚，王一博一直攥着他的手不松开，直到难过地睡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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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早晨，顾魏来接他，被他的胳膊吓了一大跳。王一博只云淡风轻地说，是骑车不小心摔的。
那天没有什么太阳，准确地说是阴天，王一博却戴了副墨镜。
因为他的眼睛肿成了核桃。
他坐在车里，在墨镜的遮挡下又红了眼眶，然而没人看见。
他又回家了，可是他的项链丢了，找不到了。再也找不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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